义工角度:华人谭耕参政的不完整记录
【来稿】2014年5月17日,我遇到谭耕竟选团队几名中坚力量,之后,我被卷入这股洪流。
出于职业敏感,我关注华人参政之事由来以久。
18日,我开始搜索谭耕素材,发现与之相关的一切,少之甚无。
5月19日下午,我初见谭耕。
谭耕参政为什么?
多伦多正午,河谷北区,阳光投射在谭身上,现在他所经历的这一切,对于他和他的团队,都是第一次。
生活在北美,所有人都会感受到“并行文化”里族裔色彩的五光十色。坊间流传一句话,中国人最精明,这部分人在多伦多温哥华,中国人最吃苦,这部分人在唐人街,但上帝是公平的,他让这群精明能吃苦的人不团结,所以你们虽有钱,但永远不会有势力。
谭目前所面临的竟争对手是位印度裔,印度裔社区在多伦多有一份正规报纸,有一个协会,这个协会每周向媒体人发出一份简报。日本裔在美国有一个协会,在加拿大也有一个。菲律宾裔在美国有一个协会,在加拿大也有一个。只有一个协会是不是因为他们人数不多?抑或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我不清楚。华裔在美国和加拿大,每个省都有一个同乡会,华人由此汇集温情、生存帮衬和心理归属,有时也会附带原有国攀比,争山头,各自为政等。早于2011年,谭意识到族群力量薄弱急需凝聚,牵头促成华人同乡联合总会成立。谭说:“华人必须有自己的话语权,权力是争取来的,我们要争取平等、争取共同发展机会”。
久居国外因生存所需,思维立场变得模糊,无暇表达意见观点,得过且过,维持现状甚或麻木不仁是华人日常常态。华人亲历生存现实, 经历转型再教育、移民政策更迭挤压,经历有专业技术没正式工作折磨,经历隐形歧视资格门槛,经历权益受损不懂抗争。。。。。。华人为子女,只愿守住简单的一份心思,为下一代,他们宁肯”没有”上一代,也”不要”这一代。
作为第一代移民,谭生存其中。谭认为,移民生存面临所有的问题都与政治息息相关,我们必须与这个国家沟通,参政和行使选举权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沟通方式之一,不参政我们永远不会有话语权,永远要按别人制定的规则生活,永远不能参与规则制定,必须有人出来做这件事,必须有人接受这份挑战。谭越过省议员市议员直接进入联邦国会议员选举,不仅仅是勇气,而是坚定的责任与信念。有人说“北美政治虽不抵中国暗渡陈仓同样明修栈道水深火热,谭一介书生怎么可以!”有人说“谭财力不行,资历不够,人脉不足深远”,谭说:“这些,我都不在意,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是一种责任感驱使我站出来”。
谭耕的团队
北美的助选团队,但凡成熟一些的竟选基本全由外包,利用微电影、Twitter和IT部门构建复杂云端架构,很多团队人员工资甚至上万。然而,谭的60余名助选队友并非专职,他们有各自的工作,虽说博士硕士老移民身份多样,也只是抽出时间和精力来为谭助阵,信息技术只采用微信群构建一个效率迅捷发布源,即便如此,他们的操作模式和骑士风格也险些把我雷倒。
他们是草根!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更不知谭未来胜算多少,全部放胆把自己的价值与理想一并投注在谭身上。
他们是第一次,挨家挨户,敲门探索,每一个庭院都或许有各种热情冷漠;麻木误解,也有时骤然袭来。该经历的,所遇到的,直到今天,全变成勇气。
当安省大选各个选区升温之际,Lucy 、Lily、Helen、许学为、谢征、李大姐等等这些团队里的实战家们已酣战二个多月,他们的技巧、经验逐渐上升到理论,对公园、学校、老人公寓、社区活动等所属区域地毯式“轰炸”后,发现启发和激励是可以直抵人心的一件事,而重复解释和劝说在消解成简的不久又被重新定义,身心疲惫之时发现更新的不仅仅是对方而是自我,这一平凡复杂又传统的推销行为用在拉票上已具备崭新的意义。刷新的党员数目随时间推移触动团队工作的每一天,对于身处其中的每个人,这些传递与接受到表格填写真到最后投票恰是华人参与和争取权力的庄严表达。
他们没有经验,谭的团队成份多样,商界名流,专业人士,企业主,媒体人士,远在祖国的朋友亲人,老移民前辈,各协会的会长们和熟悉或不熟悉谭的每个人,他们倾心注视这场并无经验却是鼓舞人心的一次纯粹意义上的“初试啼声”。
支持谭就是支持我们自己,扶持谭就是我们争取权利的第一步,这是我们广大华人的义务与责任。这是一张白纸,需要经验,需要相助。黄智勇和郭胜平是谭团队里中坚力量之一,他们平实具体的工作环环紧扣贯穿团队,季波先生是谭有力支持者之一,他敏锐的判断和分析能力为团队成熟注入重要元素,地产经纪Jenny每在关键节点输出振奋节奏,John在紧要关头挺身相助。。。。。。不仅如此,那些围绕在微信源内外的人,那些远在彼岸祖国的朋友,那些不为人知不知姓名的人,他们全部以各自的方式凝聚在谭周围,成为谭有力的支撑。所有这些,构成谭的助选团队,他们为争取华人自由与权力的存在,无论成败,已作出非凡的努力。
6月12日,陈国治黄素梅董晗鹏成功当选瞬间点燃华人群体。团队孟沪先生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参与永远不知道”。谢征女士说:”如不亲历选举无法真正体会华人参政艰辛”,黄智勇先生说:“分秒必争,老少必珍,每分钟可以多敲几户门,每秒钟可以多按几个键”。
的确,加拿大共有140万华人,说国语华人占65万,至今却没有一个大陆背景能说国语的国会议员,我们需要与人口和经济地位相匹配的政治地位。谭现在站出来,他是我们华人的机会,华人的机会要靠一步步争取,胡适当年说:“争取你自己的权力就是争取国家的权力,争取你自己的自由就是争取国家的自由”,你不参与制定规则,你就会永远按别人规则生存。
谭团队主力全部在当天成为陈国治竟选义工。
谭说:“我们要珍惜机会,我们机会不多,我们的机会是靠争取来的,所以我们要努力”。
是的,努力的人才有资格说梦想。当我身处谭竟选办那间状貌陈旧的屋子当中,不远处,谭在凝神,团队成员在埋头工作,我想,我所追寻的这段政治个案缩影,无论它的呐喊是否成功,无论它的精神视野是否扩散,它已具备了审美意义,这间屋子和屋子里的人,终将会成为华人参政史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
谭耕其人
我理解的头脑,应该是智慧和冷静。作为整个过程的主角,这两点品质都慷慨赋予谭。谭出生于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家庭,他并非具有普遍意义或模式化厚黑政治家外观,他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同样拥有博士学位的太太现在联邦政府任职,她以顽强刚毅的品性对谭形成内力支撑。谭于1998年来加拿大,以全額獎學金在多倫多大學化工及應用化學系攻讀硕士博士學位,隨後進行博士後研究。他先後就職於國家核實驗室和電力公司,目前已成為核電化學部門資深科學家。 成就自我同時,面对移民现实,他不想被华人边缘化群体所裹携“消音”,学业繁忙期他浮出水面,努力參與並奉獻社區,进入个人知识与实践相接的完善过程,他与同乡会员共同借助法律援助病逝同乡,参与并领导众多社群活动,先後擔任多倫多大學中國學生學者聯誼會主席、多倫多華聯總會副主席、加拿大中國專業人士協會副會長、同鄉會聯合總會會長等社區職。
现在想来,这些并非刻意的过往全部成为灌注他的精神养分并为其思想成熟助力,他不执拗于世故,痛惜知识分子独立意识的消沉,努力找寻精神重生之路,由一个读书人的“低音”转化成今天的“昂然高音”,提出“争取自由党国会议员选举提名”正式参与北美政治。使命和责任将换来的是,放弃之前所有,进入公众视野,任人评说。自进入选举过程到今天,他显现出正直和悲悯情怀,他牢记帮助过他的人,及时回馈有恩于他的人,虽不是那类逞口舌之快的政论家,却也是有着儒家有所为和有所不为的君子风范,而他所独有的综合素养和慎密的逻辑思维不时闪现他的品行中,他有着一种常人所未及的审慎智慧。
相对于参政,他的血性和激情更为我看重,当我问他一旦事成,或许将面对无休止的义务、无端谩骂、琐碎、牵扯、压力与责任,是否有准备? 他回答:“我个人当然有准备,但如果谩骂伤及我家庭妻儿,我会全力反击”。
谭耕能否成功
至6月15日,谭的支持者不仅仅是简单的人数增长, 更表现在年龄跨度增大,包括少年、青年、中年、老年群体,以及社会身份的多样化,商人、地产、知识分子、学生、金融业者、艺术从业者、劳工、小商业者、退休老人等,在选区内逾一千六百张支持者选票支撑下,现在,谭周围正在形成一个庞大的群体。
而这一切,现在正在继续。
此刻的加拿大,政党面临轮替与政府换届之际,“党内初选,14周岁以上的公民移民,就可以去投票选举表达民意”。
问谭是否担心成功与否?他回答:“甘愿为此奉献”。
希望这一刻他不是孤独的。